老老師是所謂筋骨人,又小又瘦,高梁鼻上架著副豬腰形金邊眼鏡。胡子早經花白,但是他的嘴唇還象孩童的一樣鮮嫩。這張紅潤天 真的嘴,是從來不說誑的,本人也常以此自許……
(沙汀,《范老老師》 《沙汀短篇小說集》第144頁)
她發怒和笑著一般,眼角集著愉悅的多形的紋縐。嘴角也完全愉快著,只是上唇有些差別。在她真正愉快的時候,她的上唇短了一些。 在她生氣的時候,上唇特別長,而且唇的中央那一部分尖尖的,完全象 鳥雀的嘴。
(肖紅:《生死場》第23頁)
……他的巨大的,好象石頭鑿成的下顎,艱難的移動著;他慢慢的, 困倦的咀嚼著,好象一只在休息的勞苦過度的公牛。
([蘇]肖洛霍夫:《被開墾的處女地》第一卷5頁)
他指指自己的嘴,然后張開嘴唇;在他那一度缺牙的地方,長出了兩顆闊大的、白得發青的牙齒。這兩顆牙齒還沒有完全長成,尖端上觀出十分可愛的小鋸齒,達維多夫看見不由嗨的笑了一聲。
([蘇)肖洛 霍夫:《被開墾的處女地》第二卷255—256頁)
依麗莎白時代,有一位詩人拿“玫瑰含雪”來比喻
唇紅齒白! 他生平見過的女人,再沒有象她那樣叫他不斷地老想起那個比喻來的了。在他以情人的眼光看來,簡直就可以說,這口牙齒、這副嘴唇,真正完美無 瑕。但是實在說起來,卻又并不是真正
完美無瑕,也就是因為這種似完 美卻又有點兒不完美的情態,才生出來那種甜蜜的滋味,因為有一點兒缺陷,才是人間的味道啊。
([英]哈代:《德伯家的苔絲》第207頁)
她的嘴與其說是為說話生的,不如說是為顫動生的,與其說是為顫動生的,不如說是為接吻生的。也許有人還要補充一句,與其說是為接吻生的,不如說是為撇嘴兒生的。從側面看來,雙唇相交的線道就顯出 了圖案藝術上
人所共知的胃足線或者雙弧線的曲折,精確得幾乎和幾何學上的圖形一樣。
([英]哈代:《還鄉》第89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