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藏遂直西前進。正是那季秋天氣。但見:數村木落蘆花碎,幾樹楓楊紅葉墜。路途煙雨故人稀,黃菊麗,山骨細,水寒荷破人憔悴。白蕷紅蓼霜天雪,落霞孤鶩長空墜。依稀黯淡野云飛,玄鳥去,賓鴻至,
嘹嘹嚦嚦聲宵碎。
(吳承思:《西游記》第161頁)
秋末,后園里的大榆樹也落了葉子,園里荒涼了,沒有什么好玩的了。長在前院的蒿草,也都敗壞了而倒了下來,房后菜園上的各種秧裸,完全掛滿了白霜,老榆樹全身的葉子已經沒有多少了,可是秋風還在搖動著它。天空是發灰的,云彩也失了形狀,好象被洗過硯臺的水盆,有深有淺,混沌沌的。這樣的云彩,有時帶來了雨點,有時帶來了細雪。
(蕭紅:(《呼蘭河傳》第173頁)
太陽已經升到桃林上面。霜早巳融化。晴朗淡藍的高空
萬里無云,象冰一般地澄澈。被潮濕的金光所籠罩的樹木,遮蓋著大路。這一天是溫暖的,不象是秋天。 ([蘇]法捷耶夫,《毀滅》第194頁)秋雨打著他們的臉。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,低低地壓著大地。已經是深秋了,森林里那
一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,老樹陰郁地站著,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。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,它們只好枯禿地站在那里。
([蘇]尼·奧斯特洛夫斯基;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第341頁)
秋天絢爛的秋天,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摻雜在依然鮮明的最后剩余的綠色里,仿佛是日光融成了點滴從天上落到了茂密的樹叢里。
([法]莫泊桑;《一個諾曼第人》 《莫泊桑中短篇小說選集》第207頁)
秋深了。太陽黯淡了。自然界萎謝了:在十月的云霧之下,顏色慢慢的褪了,高峰上已經蓋了初雪,平原上已經罩了濃霧。……潮濕的樹林緘默無聲,仿佛在悄悄的哭。林木深處,一頭孤單的鳥溫和的怯生生的叫著,它也覺得冬天快來了。輕綃似的霧里,遠遠傳來羊群的鈴聲,
嗚嗚咽咽的,好象從它們的心靈深處發出來的……
([法]羅曼·羅蘭:《約翰·克利斯朵夫》第三冊82頁)
一個美麗的秋日,一個加利福尼亞小陽春的日子,暖和、困人,使人給季節變換時的靜寂弄得
心神不定。太陽喋喋嚨嚨的。一絲絲微風飄忽著,并不驚動瞌睡中的空氣。
迷迷糊糊的紫色的霧靄,不是水汽,而是色彩交織成的帷幕,躲在山岡深處。舊金山屹立在高地上,象一灘模糊的輕煙。橫在中間的海灣,象熔化了的鉛似的閃著暗淡的光芒。水面上的帆船,有的
一動不動的躺著,有的隨著緩緩的潮水漂流。遙遠的塔瑪爾派斯山,在銀色的霧靄中
隱隱約約,巍然高聳在金門海峽一旁,這海峽在西斜的陽光中,活象一條淡金色的小道。再過去是遼闊的太平洋,茫茫一片,在地平線上掀起了一堆堆滾滾的云塊,它們正朝陸地洶涌而來,警告著冬季第一股狂暴的風息即將來臨。
([美]杰克·倫敦;《馬丁·伊登》第213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