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苗出得很不賴,可惜鋤不出來。……到了秋收時候,北頭鋤出來那一小片,比起四鄰的自然不如,不過長得還象個谷,穗秀也不大不小,可惜片子太小了。南頭太不象話,最高的一層是蒿,第二層是沙蓬,靠地的一層是抓地草。在這些草里也能尋.著一些谷:秀了穗的,大的象豬尾巴,小的象紙煙頭,高的掛在蒿稈上,低的鉆進沙蓬里,沒秀穗的,跟抓地草銹成一片,活著的象馬鬃,死了的象魚刺,三畝地打了五斗。
(趙樹理:《地板》 《趙樹理小說選》第65頁)
田野經(jīng)過夜來的雨洗,莊稼飽潤地舉起頭來,顏色又濃又綠。大麻長得高過人頭,張開巴掌大的葉子,把滿地棉花一比,就顯得癡肥。
(楊朔;《月黑夜》 《月黑夜》第67頁)
梁生寶互助組的扁蒲秧,不管互助組在人事方面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它只管它按照自然界的規(guī)律往高長。秧苗出息得一片翠綠、蔥茂、可愛,綠茸茸的毯子一樣,一塊一塊鋪在秧床上。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,這種綠,真象寶石一樣閃光哩1扁蒲秧不能感覺人的喜、怒、愛、憎,當微風拂過來的時候,秧床上泛起了快活的波紋。
(柳青:《創(chuàng)業(yè)史》第一部49C頁)
南風吹過來了,象一個調(diào)皮的娃娃,在麥子梢上打著滾兒。土地蓋上了蓋兒。冷眼看去很單調(diào),左一片黃,右一片金,可是這金黃的蓋子下邊又隱藏著多少種秘密呢?誰也數(shù)不清。有青青的小春苗,藍藍的小花朵,蹦跳的大蛤蟆,打盹的野兔子,還有“打獵”的小孩子和行人的腳步……
(浩然:《艷陽天》第922頁)
他走近一片二千多畝的甜蘿卜田了。
一望無際地盡是甜蘿卜。甜蘿卜正在成長,那些小植物筆直而整齊地挺立在那里,仿佛體操班里的,年輕女學生,象一根一根箭似地排成了行列。
([匈]莫里茲:《飽吃一頓》 《東歐短篇小說選》笫246頁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