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恰好有一個人從外面進來,一個中等身材的人,穿一套深色的英國式衣服,系一條新式的矮領帶,一雙羊皮鞋,這是帕威爾·彼得洛維奇·基爾沙諾夫。他看來大約有四十五歲:他那剪得短短的灰白頭發正 發著黝暗的光,好象新的銀子一般,他的黃黃的,但是沒有一條皺紋的 臉是特別地端正,而且輪廓非常清楚,就象是一把精巧的小鑿子雕刻出來似的,在這張臉上還留著一種驚人之美的痕跡,那一對清明而漆黑的杏仁式樣的眼睛尤其美。
([俄]屠格涅夫:《父與子》第22—23頁)
他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人,身材頗高,略顯肥胖,兩肩又高又寬,使他看來好象有點躬腰似的。他穿著舒適的時髦的衣服,看來好象一位有身份的紳士。他拿著一根漂亮手杖,每走一步就在人行道上搗一下,他 的手套是千干凈凈的。他那寬寬的面孔是很愉快的,頰骨高高的,氣色很好,在彼得堡是不常看見的。他那淡黃色的頭發還很豐盛,不過夾雜著絲絲白發,他的稠密齊整的胡須甚至比他的頭發顏色還淡。他的眼睛 是藍色的,含著一種冷靜的有所思慮的神色,他的雙唇是朱紅的。
([俄]陀思妥耶夫斯基:《罪與罰》第288頁)
他的容貌是地道的巴黎型,被照像、刊物上的圖像和漫畫通俗化了的巴黎面容:飽滿的天庭、鼓起的太陽穴,低著頭,象向前沖撞的雄牛一 樣。他的兩眼微突,目光毫不畏葸,叢密的白發剪成平頂,在含笑和貪 饞的嘴下邊有一顆黑痣,他的精神之中,敏慧、傲慢、風雅、放肆,
兼而有之。全巴黎藝術界和
尋歡作樂的社交界,誰都認得他。可是誰也不了解他。
([法]羅曼·羅蘭:《母與子》第7頁)
他(德·拉馬爾子爵)生有一副漂亮的面孔,教女人見了鐘情,教男人見了生厭。烏黑的卷發遮蓋著光潤的棕色的前額,兩條勻稱的長眉毛,象是特意修飾過的,使一雙眼白微帶藍色的憂郁的眼睛顯得幽深而溫柔。 濃長的睫毛使他的目光中添上一種熱情的感染力,那會在客廳中使高傲的美婦人心亂,在街頭上使頭戴便帽手提籃子的貧家女兒顧盼。 他的眼神里那種懶洋洋的惑人的魅力,教人相信他的思想深刻,使他所說的一言一語都增添了力量。 他的濃厚的胡子,又光澤又細密,掩蓋住了他那過方的腮骨。
([法]莫泊桑:《一生》第25頁)
他大約六十歲,衣服華美,態度傲昂,有一張好象一副精致底假面具似的臉。蒼白透明底臉,輪廓分明,只有一種固定底表情。那鼻子, 要不是各個鼻孔頂端稍微凹下,是美麗的。這面孔上所僅有的小變動 全在這兩個凹處,或癟處,有時它們繼續改變顏色,有時它們會一伸一縮好象微弱底脈搏似的。那時它們使整個面孔現出一種狡詐、殘酷的神情。仔細一考察,助成這種神情的力量卻在于口吻的條紋和眼眶的條紋,這些條紋太直而且細,可是,在這種神情之中,這面孔仍然是美觀底,稀奇底。
([英]狄更斯,《雙城記》第97—98頁)